第2章

第2章

陈苒张了张嘴,她本来应当是准备好了一大通的说辞,但徐宁欢的反应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。

徐宁欢摇摇头,缓声说:“这些话,你不用特意跑到我面前说,也不用这么着急的来宣示**。”

陈苒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,过了好几秒,才苍白的开口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......”

但徐宁欢没有再听她说这些的兴趣,只打开电脑敲了几下,又将几份文件递了过去:“你的工作内容我已经通过邮件发给你了,这是相关的资料,你如果有不会的,你可以随时来问我。”

陈苒接过文件,低头翻了翻,局促的站在原地没动。

她从屏幕后面抬头,视线落在陈苒身上: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
“我......”

陈苒表情一瞬间有些难堪,“我先前没接触过这些,能不能请你仔细跟我说说怎么操作呀?”

徐宁欢微微皱眉。

她给陈苒的资料都是最浅显的,就算是初次实习的实习生,也不该什么都不会。

何况陈苒连看都没看!

这是不准备干活的意思?

若是换了旁人,徐宁欢现在恐怕已经一个电话打给人事部,让她结工资走人了。

但傅南祁口口声声让她照顾陈苒!

徐宁欢也只得叹了口气,换了份文件给她:“那就先将这季度的财务报表核对一下吧。”

这是她目前能找出来最简单的工作了,只需要对照核实一下就行。

但即使是这样,中午休息时,徐宁欢从食堂回来,经过秘书处时,看到陈苒工位前熟悉身影。

傅南祁坐在电脑前,不断的敲敲打打。

而陈苒站在他身边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:“南祁哥哥,你也太厉害啦,我折腾了一个上午都没搞懂,你这么快就全部弄好了!”

说到这里,她的表情又低落了几分,讷讷道:“南祁哥哥,我是不是很没用啊,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,但我以后会努力的,绝对不会让宁欢姐失望的,就是她好凶......”

徐宁欢步子一顿,听到傅南祁带着几分散漫的嗓音。

“别怕,她最开始当助理时也会犯错。”

说着,傅南祁又抬手在陈苒发顶揉了一把,语气缓和得多:“再说,你是我带进来的,她不敢为难你。”

徐宁欢无意识的捻了捻指尖,心脏漫上一点难言酸涩。

傅南祁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了。

他对手下的人要求极高,徐宁欢必须尽心尽力,片刻也不敢怠慢,就算如此,除了最初那一个月因为新上手偶有疏漏,她此后再没有犯过错。

而且,她名校毕业,实打实学出来的。

哪怕跨了专业,也不至于像陈苒这样,什么都不懂。

只是她刚进公司时,傅南祁从来没给过她优待,是从最底层的助理做起,三年时间,才做到如今的首席秘书。

她收回视线,回自己办公室,开门时发出了些动静,两个人都朝她看了过来。

徐宁欢还没坐下,傅南祁已经推门进来,面色不虞。

“别为难陈苒。”

一开口便是单刀直入,连一字半句的铺垫都没有,就这样冷硬的砸下来,“她和你不一样。”

徐宁欢不知怎么就成了她为难陈苒,但傅南祁这样态度,她也不需要再细问。

只默然问:“哪里不一样?”

她手指在办公桌冰凉桌面滑了一下,忽地轻勾唇角:“傅总若是让我给她腾位置,尽可以早些说,我也可以提前把这里收拾出来......不管是哪个位置。”

话音刚落,徐宁欢便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了几分,心知是自己方才那句话说得过了。

傅南祁是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,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,他是永远的主导者,自然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逾越。

果然,下一瞬傅南祁便开了口,声线冷然:“认清你自己的身份。”

语气中尽是警告之意。

“是。”徐宁欢应了一声,已经收拢好了所有的情绪,眉目间是傅南祁这两年最常见的平静之色。

男人莫名觉得更不喜了,他冷哼一声,丢给她一张请柬。

徐宁欢低眼,是傅南祁母亲温亦如的生日宴。

傅南祁再度吩咐:“你等下去一趟,把贺礼送过去,具体送什么,自己去保险柜里挑。”

徐宁欢抿了抿唇,温亦如一直看不上她,每次见面都要百般刁难,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,傅南祁心情好的时候会护着她,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接当没看见。

而现在,是要诚心给她个教训。

就因为她刚刚说起陈苒的那几句话?

徐宁欢没再多说什么,再次低头应了。

傅南祁走后,徐宁欢去银行拿药送给温亦如的贺礼,最后从那一柜子首饰中挑出一件巴洛克红宝石的项链。

她还记得这是一年前,傅南祁带着她去国外出差,期间参加了一场拍卖会,以千万价格拍下来的。

徐宁欢又折去首饰店重新定制了盒子,才开车去傅家。

路上,她忍不住又想起陈苒来。

她知道自己能在傅南祁身边一呆三年,是沾了傅南祁那位初恋情人的光,才得了傅南祁青眼做一做替身情人。

整整三年过去,傅南祁会觉得腻,想要换人,也是理所应当。

但陈苒和她,却是一点都不像,又是如何被傅南祁另眼相待的?

这个问题徐宁欢琢磨了一会,也没想明白,这时车子已经到了傅家,她也就不再去想,开门下车。

宴席上来了不少人,都是叫得上号的名流。

徐宁欢进去时,温亦如正在和几个阔太太说话,保养良好的脸上带着浅笑,看都没看徐宁欢一眼。

谈论的话题却变了,温亦如话里有话,指桑骂槐。

“有些人啊,就是天生的贱皮子,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,就一天到晚的做白日梦,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。”

她端着红酒,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,“可惜啊,野鸡就是野鸡,怎么也上不得台面。”

一旁的人跟腔:“还不是你们家南祁太优秀了,才引得这么多人往上扑......不过南祁总归还年轻,在外面有几个女朋友也正常,不过要说结婚,还是得温姐你把关,断不能让那些阿猫阿狗都进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