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乔娜娜回来时,我正在阳台上吸烟。

地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,乔娜娜皱着眉头,把我的烟夺过去,踩在地上熄灭了。

“我不是说过不能在家里抽烟吗?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她问道,脸色不太好看。

“我今天去公司了。”我回答。

乔娜娜的脸色变了,沉默了好一会儿,她才开口:“去公司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?”

我笑了笑:“我看到你和你那位男秘书动作挺亲密的,所以就没打扰你们。”

乔娜娜的眼神显得愕然,似乎还隐藏着其他情绪,我不想深究。

“我肩颈不舒服,他妈妈是做**的,手法不错,见我不舒服,就帮我按了一下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她认真地解释。

“娜娜,让他走吧,行吗?我不喜欢他待在你身边。”

“他的工作还挺不错的……”她犹豫着说。

我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。

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,走到我身边,像以前一样靠在我怀里,安慰我说:

“我和张裕没什么,虽然我整天加班,但每天都会回家的,你别乱想。”

我盯着乔娜娜的肩膀,一字一句认真地说:

“让张裕离开,如果他继续留在你身边,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影响。”

“江湛,你到底在闹什么?都说没有了,你还这么无理取闹!”乔娜娜甩开我的手,但这次我态度坚决,一步不让。

她也不说话,就这么看着我,过了好一会儿,她叹了口气:

“江湛,我只是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很像年轻时的你。阳光、开朗、充满活力。”

“而且你知道吗?他的原生家庭和我一样,从小被人欺负,父亲不疼母亲不爱,还要照顾生病的妹妹,但他却靠自己的努力有了今天。”

“我想……想帮帮他,帮曾经的自己。”我说。

我冷笑一声,“那么接下来呢?像以前我对你那样,你去帮他,拯救他。最后,你们在一起,就像曾经的我们。”

“只不过,这次成为救赎者的不是me,而是you!”我说。

乔娜娜脸色苍白,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我曾经做过的事。

最后,乔娜娜让步了,她把张裕调到了其他部门。

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,和她聊了两句孩子,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

躺在床上昏昏欲睡,就听到她说:

“江湛,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,真的挺无聊的吗?”

那一夜,房间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。

第二天,当我照顾好两个孩子,准备叫乔娜娜吃早饭的时候,却发现她早就出门了。

不过,她在门口贴心地贴了张便条:【今天有早会,不在家吃早饭了,爱你!】

撕下便条,我的思绪飘到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。

那时候,无论看到什么都有爱,一天能写几十张便条,也不觉得麻烦,明明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厨房,也要互相贴很多便条。

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,慢慢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写,后来觉得没意思,我就不再写了。

今天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的便条纸,竟然会在卧室门上贴了一张。

那些日子里,乔娜娜回家的时间比以前早了一些。她回来后不再直接冲进书房,而是会和孩子们聊聊天,还会给我留个便条。生活看似回到了从前,但又感觉少了些什么。

那天,我带着儿子去幼儿园,得到了一朵小红花,作为奖励,我带他去超市。在超市里,我碰到了张裕。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,却还在和旁边的小姑娘轻松地聊天。那小姑娘脸色苍白,瘦弱,她看出张裕的疲惫,就拉了拉他的手说:

“哥哥,别难过了,娜娜姐不是资助了我一些钱吗?我下午就能做手术了。”

“你说过,有好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。等你手术做完了一起吃零食,别担心了,娜娜姐说这是一个小手术,就算有什么意外,她也会陪着你的。”

听到小姑娘的安慰,张裕摸了摸她的头:

“手术肯定能成功的,哥哥要你跟娜娜姐一起陪着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