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上辈子她因为想守着周时砚,高中毕业后一直没参加高考!

知识改变命运,高考,是无数人改命的好路!

心头的茫然忽得散开,既然重生,她完全可以试试高考,走另一条路!

没有犹豫,江棠雪直接去本地教委报了名,随后才回军区大院。

夜渐深。

台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,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。

坐在书桌前复习的江棠雪转过头,只见周时砚解着扣子跨进来,原本空阔的客厅好像拥挤了几分。

见她还没睡,男人眼中掠过丝惊讶。

江棠雪放下笔:“去哪儿了?今天这么晚才回来?”

周时砚脱掉外套,语调轻缓:“今天碰上了唐雪芬,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比我大两岁的姐姐,多聊了两句。”

江棠雪心头微刺:“你不是说她嫁到南方去了吗?”

周时砚手顿了瞬:“……嗯,她丈夫半年前车祸去世了,婆家没人能照顾,她就带着孩子回来了。”

看着他眼中的怜惜,江棠雪捏着书页的手缓缓收紧,没忍住问:“听说你们是同学,还在一起过,现在你还喜欢她吗?”

但问出口,她就后悔了。

明明知道答案,为什么还要因为心底那点不甘而自取其辱?

周时砚皱眉看着她,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:“棠雪,我们才是夫妻。”

末了,又补充了句:“明天你不上班,咱们一起去看看爸妈吧。”

说完,转身进了客房。

江棠雪望着关上的房门,惨然一笑。

夫妻?

他们从结婚起就分房睡,算哪门子夫妻?

次日。

一大早,江棠雪跟周时砚去了公公婆婆家,刚到门口,就听见里头打砸的声音。

还伴随着婆婆哭喊控诉:“我伺候了你大半辈子,那个女人对你掉几滴眼泪,你就把我们存的棺材本都给了她,你让我怎么活?这婚必须离!”

“都多大岁数了,离什么离!再说咱儿子在军区当政委,他专门抓德行这块,要被别人知道他连自家的事儿都管不好,你让他面子往哪儿搁?”

她顿时停住脚,下意识看向身边神情骤沉的周时砚。

上辈子,周时砚经常说唐雪芬可怜,也三天两头接济对方,她从没像婆婆这样闹过,只一味忍让,总想着他会回头看看自己……

周时砚推门跨了进去。

江棠雪也忙跟上前,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,墙上的结婚照被砸在地上,玻璃摔得到处都是。

婆婆满脸泪地坐在沙发上,被划破的手正流着血,而公公还一脸余怒抽着烟。

周时砚眉头拧成了个死结。

江棠雪忙拿出手帕,过去帮婆婆处理伤口:“妈,不管发什么,您别和自己过不去啊……”

刚说完,公公就朝周时砚埋怨起来:“你看看你妈,年纪越大脾气越臭,总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个没完!”

婆婆哭着拔高声音:“我脾气臭?你把我的棺材本给你前妻还有理了?你这么爱她就去和她过啊,你拖着我做什么?”

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吵,江棠雪正要劝,周时砚突然说:“爸,妈,你们离了吧。”

三人一下愣住了。

江棠雪看着他,他又砸出冰寒的一句:“没有感情的婚姻,对你们两个来说只是折磨。”

原来在周时砚眼里,跟她的婚姻是折磨。

胸口闷堵着,江棠雪再也说不出话。

直到从父母离开,回到自己家,她都无法排遣心口的郁气。

刚到家门口,通讯员就来找:“周政委,有个姓唐的女人来找你,她说她有急事……”
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

说着,周时砚转身就要走。

**之下,江棠雪忽然就忍不住,拽住男人的胳膊,认真低问:“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折磨,那你……后悔娶我吗?”

周时砚诧然蹙眉:“乱想什么,我们和爸妈不一样。”

哪里不一样,他不是心里装着别人?

可还不等她说出下一句,男人却忽得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和票塞到她手中:“这是这个月的津贴,你收着,缺什么就去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