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牧年顿时僵在原地，“妍妍，你还活着……！”
莫霄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，坦然回道：“不是，她叫莫颖。”
“莫颖……”宋牧年收回目光，心想，这大概就是莫霄手机里那个女人了。
看本人，的确是长得跟柳思妍一模一样。
但从前柳思妍总是打扮得很素淡，像清雅的白玫瑰一样，从不会穿得像红玫瑰一样的艳丽。
而且柳思妍去世时已经那么憔悴干瘪了，现在这个光彩照人的女人，和柳思妍的确也有些微妙的不同之处。
莫颖……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打了个转。
大概真是替身吧，宋牧年心中起了些许波澜。
实在是太像了，如果他也能找到妍妍的替身陪在自己身边……
不等他继续想下去，莫霄转移话题问道，“你刚刚说，许真茹怎么了？”
大概是因为有个“柳思妍”在这里，他有些不自然，含糊道：“没什么，她要生了，刚进产房。”
莫霄挑了挑眉：“可我是外科医生，产科的事，我帮不上忙。”
他也没兴趣去帮忙。
他脱下白大褂，拿起衣帽架上的大衣穿上，一手提着餐盒，一手牵起柳思妍，看向他。
“你慢慢等吧，我要下班了。”
宋牧年看着他们相牵的手，不由自主皱起眉头：“我的人生大事，你不陪我一起见证？”
莫霄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餐盒，勾唇笑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大事。”
宋牧年脸色一变，看向柳思妍。
柳思妍却一直专注地看着莫霄，灯光映照在她眼里，仿佛撒了一片碎星子，熠熠生辉。
一股无名的怒火立刻就从宋牧年心底蹿了起来。
他攥紧拳头，冷下脸来挡在了莫霄面前。
“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，这个女人到底是谁？”
“你跟柳思妍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你是不是之前就跟她搞到一起了？”
宋牧年一个接一个的质问抛出来，像一下又一下的重锤，狠狠砸在柳思妍心上。
她没想到，自己都死了还要被质疑、被造谣。
柳思妍攥紧了手，强行忍住抬手扇他一巴掌的冲动。
如果这巴掌扇下去，莫霄苦心孤诣为她新生所作的努力都白费了。
莫霄眼中满是怒火，但思及柳思妍的情绪，他还是强压着愤怒说，“柳思妍她已经死了，怎么的死的你比我清楚。”
宋牧年皱起眉，眼中闪过痛色。
那场仿佛要把世界埋没的大雪又飘进脑海。
“我……”他刚开了口，就被莫霄抬手打断。
“与其在这里询问这些没意义的事情，不如去产房外等许真茹，她才是你唯一的老婆，柳思妍不是。”
莫霄说完，带着柳思妍离开。
直到回到车上，柳思妍都仍然一言不发。
莫霄长出一口气，紧张地看向她：“不好意思，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。你……没有被吓到吧？”
柳思妍摇摇头，脸色冷沉：“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是那么**。”
**到连自己好友的圆满，也不能忍受。
车内灯光昏暗，但莫霄却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。
“你……”他想问，你是不是还爱着他。
可话到嘴边，他却问不出口。
他有什么资格问呢？问出口又能怎么样呢？万一……万一她说是呢？
但柳思妍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，她摇摇头，“我早就不爱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