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07

接到老师电话,说月月出手术室了。

我赶紧往那边赶,让李贺去准备钱。

没有奇迹,月月的眼瞎了,做了摘取手术,连移植眼角膜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
她妈妈在病床边小声啜泣,月月爸爸看我来了,走出病房和我谈话。

「多少钱,我们都会赔!」我硬着头皮打破沉重的气氛。

他却一拳头打在了墙上,墙体瞬间凹进去一大块。

「怎么赔?你以为我们缺钱吗?我们就月月一个孩子!」

我怔在原地,他却已经进了屋里。

是啊,那是一条鲜活生命,她有爱她宠她的父母,她以后应该活的出彩,而不是被打上残疾的标签。

可我又该怎么办?!

李贺也赶了过来,扶起在墙角缩着的我。

「怎么办,他们不会真要良良的命吧。」我木讷开口。

虽说我现在也恨透了李良,但他毕竟是我亲生的,这也是没法改变的事实。

「没谈拢吗?我去谈。」他把我抱起来放在椅子上,进了病房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他这才出来,只是一言不发拉着我上了车。

他点燃一支烟,缓缓吐出雾气,猛吸几口,扔掉烟蒂开口说。

「四百万,他们要四百万。」

我没回答,却在心中盘算。

这几年我和李贺工作上才初有成效,满打满算也就能拿出来二百万。

「太多了吧,就算走法律程序也不可能赔这么多。」

他趴在方向盘上,没看我说:「走法律程序的话,良良身上一定有污点,他还这么小,这个社会一点污点就足以压死一个人。」

我点点头,默许他的说法。

「瑶瑶,良良他可是我们的宝贝啊,我们要一起爱护他。」

08

我和李贺开始奔波,到处凑钱也只凑了三百万。

「要不卖房吧,然后咱们租房住。」我提议说。

可他却没同意,叫我在家待着他去解决。

我以为他只是在说安慰我的话,没想到晚上回家他真的拿出来一百万交到了我手上。

看我疑惑,他开口解释。

「跟我们老板借的,当务之急快把这事结束吧。」

我没追问,第二天就赶紧给人家拿了钱,把这事了了。

对方也没在追究,可她的话却点醒了我。

「你知道有一种病吗?超雄综合症。」

09

超雄综合症,性染色体为XYY,比正常男性染色体多条Y。

但就是多的这条Y,让一个孩子变成了魔鬼。

「你的意思是怀疑良良有这病?」李贺不可思议看着我,眉头紧锁。

被他这么一问,我也不敢确定了。

可的确。

他的长相,眼距宽,没眉毛,身高也比同龄人高许多。

他的性格,暴躁,冷血,没人性。

跟「超雄综合征」症状极其符合。

「怀他的时候产检一次都没落下,是健康的啊,你瞎想了肯定。」

所以,我只是怀疑。

因为,这是一种先天性遗传病,产检也许一次检查不出来,可我几乎每个月都去检查,不可能有差错。

「瑶瑶,他可能只是缺爱,叛逆而已,我们两个用爱感化他一定行的。」

他把我搂进怀里,亲吻我的额头安慰。

可我心中疑云已经起来了,想要消下去谈何容易。

10

李贺继续去上班了,我请了假,打算在家独立照顾儿女一段时间,好让他们有所改变。

李良能这样无法无天,一多半跟婆婆整日娇纵有关。

一大清早,我就开车去了婆婆家。

「不是?你干嘛啊,这俩孩子我看的好好的,你给我弄走干嘛!」她急的拍手跳脚,我没理她,牵着他俩走。

「程瑶!我跟你说话呢,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,我家李贺就不该娶你!」

说着她就要跟我抢,我实在忍不住了,怒斥一声。

「妈,这俩孩子都成什么样了,再在这让您教,保不齐哪天我就看不见他俩了!」

她立马急了。

「那你给我留一个,把杉杉留下。」

我刚迈出地脚一顿,瞥了她一眼。

「您当小猫小狗呢,还留给你一个!」

我把他俩放上车,李良坚持坐副驾驶,躺在地下就开始打滚耍混。

要是放在一起我一定让他坐,可现在我不想了。

我给了他太多偏爱,才让他变成这样。

现在我要一视同仁,告诉他人人平等,他和别人没区别。

「你跟姐姐坐后排。」

我一边掐他一边把他拽上车,他气得使劲呼吸,又想对杉杉动手,被我拿纸巾就砸了上去。

「李良!别太欺负人,我不建议棍棒手下出孝子,我可是会真动手打你!」

他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,明显安静下来,只是恶狠狠地眼神一直盯着我,仿佛要把我杀了一样。

我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会被亲生儿子这样瞪着。

一脚油门,就到了家。

他站在楼下窝着火,气冲冲的冲上楼,开始乱砸。

还好,我已经提前把贵重物品都收起来了,等他累了,我也没收拾,而是转头问杉杉想吃什么,开始做饭。

李贺说的「用爱感化」四个字一直围绕在我脑海,可我看着歪勃子横狼的李良,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我要做的是教会他如何做人。

如果他还是这德行,那我也只能把他送去做检查了。

一整天,我任由他翻天覆地,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。

他不说吃饭,我就不给他吃。

他想打杉杉,我立马拿起木棍抡上他的**。

等他累了,摊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我这才开始收拾家务。

可我万万没想到,他想要我死。

就当我在阳台晒衣服时,后面一股巨大冲力,死死摁住我的腰部,往下推搡去。

「你对我不好,对我不好,我要杀了你,杀了你!」

11

胸口被栏杆压得剧痛,他手劲很大,我只能努力抵抗减轻压力。

「李良!你真的想杀了妈妈吗!」我试图唤起他的亲情,可惜却毫无作用。

「你对我不好,就要消失!」

我能感觉出他下了死手,可他虽有力气,却用不到地方。

我挣扎了一会儿,就找出了他的破绽,把他推到了地上。

他还不死心,想把我撞下去,被我躲了过去,额头结结实实撞上了栏杆。

瞬间高肿一个大包。

我一直觉得他不聪明,可没想到他这么蠢。

想到这时,我心中一震。

「超雄综合征」有一个特征就是智力低下。

以前忙于工作,虽说他学习不好,可我只是以为孩子贪玩的通病。

现在看来,不见得。

我把他拖进他自己的房间,将门锁上。

不管他如何在屋里发泄。

然后开始上网查询相关资料。

最终我还是决定。

带他去做检测。

可他死不配合,我实在没辙了,在饭里放了安眠药,这才把他弄去医院。

「根据你的描述,概率还是很高的,先做检查吧。」

我和护士推着他,做了性染色体检查,染色体核型分析等一系列检查。

结果要等几天后出,医生让我先回去休息。

可我刚转头,却又走了回来。

「医生,我想做个亲子鉴定。」

12

刚回到家,婆婆就来电话了。

「程瑶,你在家吗?」

这话说得没理头,难道是发现我带李良去医院了不成?

「嗯,一直在啊。」

那边没说话,等了将近半分钟,我实在不耐烦了催促道。

「怎么了妈,有什么事吗?」

她支支吾吾,然后吐出一句。

「要不你先出去?」

什么?

我搞不懂她在说什么,本身跑了医院就累,索性挂了电话,准备眯上一觉。

谁知我刚躺下,外面门铃就响了。

我不耐烦的下了床,外面传了女人的声音。

「你好,是李杉父亲家吗?」

透过猫眼,我看向门外的男女。

面生,我一个都不认识。

可他们怎么会认识我的孩子?

「怎么了,找我孩子干什么?」我没打开门,隔着门问。

「是李杉母亲啊,方便开门吗,让我们看看孩子?」

看孩子?

看谁的孩子!

我皱着眉头,问他们来干嘛。

「李杉妈妈,我们已经付钱了,又不是现在把孩子弄走,就看看怎么了!」

「轰」得一声,我脑子爆炸了。

她这话什么意思。

我的孩子被「卖」了?!

浑身颤抖,我抄起旁边的木棍,打开门就一顿攮。

「你才卖孩子,你丧天良卖孩子,杉杉是我的宝贝!你们给我滚!」

那两人被我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,女的拎着爱马仕包包往男的身后躲,跟我隔开距离。

「你别不讲理,我们可都跟你丈夫,你婆婆都是谈好了的,一百万买你家闺女!」

——一百万。

我想起了那日情景。

我说呢,这么轻松就要来了一百万,怎么可能这么轻松!

怪不得,婆婆说的留下杉杉,明明她那么重男轻女!

「滚,都给我滚!再不走,我报警,都别想走了!」他二人吓了一跳。

毕竟看他们装束也算是高层,买卖人口一定会死的很难看。

「看来你丈夫没跟你谈拢,不过没事,我们改日再来。」

他二人相拥而去,只留我一人在门口失了魂一般难过。

13

我当即就给李贺去了电话,我对这件事只字未提,可他却心里如明镜一般。

「瑶瑶,我刚上班,再回去不好,有什么事情跟妈说吧。」

没等我回话,他就挂断电话,再拨过去就显示正在通话中。

我怔怔愣在原地,只觉得心寒。

可偏偏李良此刻醒了过来,哭喊着要吃肯德基。

我抹掉眼泪,把在写作业的女儿也喊了出来。

「走,妈妈带你们去奶奶家,让奶奶给你们买。」

我跟李贺大学相识,不远千里远嫁过来。

明明除了他初恋来闹那档子事外,没发生过什么大事。

可我万万没想到,他骨子里跟他妈一个德行,重男轻女。

为了儿子居然卖女儿!

我是冲上楼的,我恨不得把这个老巫婆大卸八块。

「你有良心吗!你这糟老婆子,封建败类!卖我闺女,你怎么不买你自己!」

她吓得哆嗦,把茶杯都摔倒了地上,满脸惊恐看着我。

「你骂谁的,我是你长辈!」

「你算个屁!」

骂完我才发现,她对面坐着三人。

一对母女,外加一个小男孩

小男孩瘦瘦白白坐在沙发上,低着头一动不动,可我却觉得异常亲切。

紧接着,我仔仔细细端详年轻女人那张脸,居然看到了李贺初恋的影子。

——周桃。

尖下巴,高鼻子,眼睛大的像铜铃,一看就没少做医美。

可她怎么在这?

曾经那档子事,还是婆婆给她骂跑得了,现在怎么又坐到了一块?

「哎呦,怎么姐姐还是这样泼妇样子啊,真让人看笑话。」

姐姐?

我笑了,她比我还要大上两岁,在这当小老婆呢,还姐姐。

「周桃,有眼力就赶紧带你妈走,这是我家家事,还轮不上你指手画脚。」

她「嘁」声,而此刻,李良跟杉杉也上来了。

「肯德基,奶奶,我要吃肯德基!」

李良围着婆婆转,周桃跟她妈看见他眼前一亮,把他拉了过来。

「宝贝,我给你买肯德基去好不好?」

他一听,兴奋地开始蹦,嘴里嚷着快走快走。

我一把拽住了他。

周桃能有这么好心?

还叫宝贝,那个小男孩应该是她孩子吧。

「你抓着孩子干嘛,你放心我又不会把他拐跑。」

「那可不见得。」

我的女儿已经遭了毒手,我不能也让儿子丢的不清不楚。

「你最好赶紧滚。」说完我把李良拽进了客卧,锁上门。

「不是我说,贺贺妈,你家娶的媳妇真泼辣,当初还不如让咱家俩孩子在一起呢。」坐在沙发上久不张口周桃妈冷哼一声。

婆婆剜了我一眼。

「今天就先到这吧,等我儿子回来再说。」

她们走后,我开始质问婆婆。

我以为她会装傻充愣,没想到她直接承认。

「没错,是我的主意,怎么样,告我去?」

「为了孙子卖个丫头片子怎么了,还是个有病的丫头片子!」

显然,她封建无下限到了极点。

「我告诉你,你最好祈祷这事情能够好好解决,要不然,你们一个都别想跑,我全把你们告上法庭!」

「哎呦!」她拔高声调,开始破乖破摔:「告去,告去,我们老李家造了什么罪,娶了你这个媳妇。」

她趴在沙发扶上上哭。

我嗤之以鼻。

「您的大孙子我给你留下了,想动我杉杉,门也没有!」

14

这几天我没日没夜的给李贺打电话,他也露出了真面目,前几次还跟我低声细语说着谎话,后面打多了,他干脆挂断,或接通骂我一句「有病」。

到底是谁有病?我气笑了。

也不想跟他耗了,我直接威胁他「不回来我就去他公司闹」。

他没辙了,只好告诉我周日回。

正好,是检测纸质结果出来的那天。

我先给婆婆发了条消息。

【妈,上次是我太激进了,对不起,李贺周日就回来了,我想着您叫上周桃母子还有她妈妈,过来一起吃个饭】

已读不回。

不过没关系,李贺回来的那天,我动之以情,最终他约了一个饭局。

「你先跟我去医院一趟吧,我前几天不舒服做了检查,今天结果出了。」

他不耐烦「啧」声。

其实我不明白,为什么他装了那么久爱我,现在却原形毕露了。

也许,他真的爱过我吧。

只是在他的初恋回来的那一刻。

他再一次被吞没了。

15

我拿着三份结果,上了副驾驶。

「怎么这么慢,说好了,这次吃完饭,你就答应跟我离婚。」

我重重点头。

一个披着羊皮的狼,谁还敢在他身边逗留。

「我没想到,你居然这么大度。」

我轻嗤一声。

「如果杉杉真的被人抢走,我一定让你们下地狱。」

「你放心吧,只要咱俩离婚,我娶了桃桃,这事我一定给你解决。」

我点头。

可接下来,我必须演他一出好戏。

16

李贺订了饭店,我只带了李良,把杉杉托付给了我的好友。

等菜差不多上齐了,周桃这才踩着高跟鞋挽着他妈的手上来,后面跟着那个小男孩。

我的心揪在一起,不知为什么那么心疼。

「程瑶,没想到你想清楚了,贺哥本来就是要跟我在一起的,要不是你使手段他怎么可能跟你结婚,如今我回来了,我要抢回我的所有。」

周桃在我耳边轻声威胁。

我没吱声,只是有些无语。

当初明明是李贺先追的我,不过后来想想,他多半是为了我导师手下的项目。

我以为也就玩玩,等项目一分红,他也就跟我一拍两散。

结果我说分手,似乎动了他所谓的「尊严」,在暴雨里跪着说爱我,要娶我。

年轻气盛,我又没太多恋爱经验,一下子就沦陷了。

可现如今再想想,这样的男人不偷腥才怪!

「奶奶奶奶!鱼,吃鱼!」李良闹着爬上桌子,旁边的婆婆不仅没制止,反而扶着怕他摔跤。

结果一个没稳住,他一只手扎进了水煮鱼片的碗里,烫的他一巴掌糊上了婆婆的脸。

「啊!疼疼疼疼。」他坐在桌子上哭,周桃见状立马过去把他抱在怀里。

「宝贝不哭,宝贝不哭,快啊妈妈,赶紧带孩子去洗洗。」

她俩带着李良出去冲水,等他扶着一手血泡的手回来时,婆婆开始阴阳怪气了。

「你看看人家,再看看你,良良到底是谁亲生的!」

我莞尔一笑,捂着嘴诧异道。

「哎呀婆婆,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的!」

17

我这话一出众人哗然。

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惊恐之色。

真有意思,明明在场的几个大人,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。

「你说什么呢程瑶,你不能因为良良犯过错,就开始撇清关系啊!」

我笑了,什么撇清关系,我根本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!

「看看吧。」

我抽出一份检测结果扔到了李贺脸上,是我跟李良的亲子鉴定。

白纸黑字,百分之百排除亲子关系。

「解释吧,我已经联系了律师,我的孩子到底在哪!」

李贺怔怔愣在原地,嘴唇哆嗦。

我冷眼看着他,他没做解释,把检查结果往桌子上一扔,瘫坐在椅子上。

「没错,李良是我和周桃的孩子。」

周桃想上前安慰,被我一嗓子吼住了脚步。

「为什么这么做!」

我跑过去揪起他的领口质问他,期间婆婆还想拦我,我直接把她推倒在地。

「在那里,咱们的儿子。」

他昂起下巴,点了点坐在角落的小男孩。

他至始至终就这么坐着,仿佛根本听不到我们在争吵。

「知道为什么了,他是个聋子!」

我小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,他歪着头看我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「宝贝,妈妈对不起你。」

他用小手擦拭我眼角的泪,我贴贴他的脸让他别害怕。

「坏小孩,抢我妈妈,抢我妈妈!」

李良过来想打他,我丝毫不惯着,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,周桃骂骂咧咧把他抱了起来。

「李贺,你可以为了你这个私生子,互换儿子,可以为了他卖闺女,在你眼中,他就这么重要吗?都是孩子,就你的私生子是宝贝吗!」

他没说话,婆婆却开口了。

「一个聋子,还不会说话,我家养他干嘛!」

「呵。」我抹干眼泪,再次掏出一份文件。

「看看吧,你所谓的好儿子,其实有超雄综合征,说一句啊,这个产检一定能查出来,所以看来周桃骗了你俩呢。」

18

周桃本就煞白的脸变得更白了。

「周桃,我产检几乎每次都陪你,你说没问题啊!」

李贺把结果甩在她脸上,大声质问,她妈妈立刻把她护在身后,安慰李贺的怒火。

「李贺,他还小已经做尽伤天害理的事,等他大了,下一个捅的就不是人家眼眶了,就是人的心脏!」我继续炝火。

「你胡说,他只是还小不懂事!」婆婆第一个反对。

「超雄综合征,预备役罪犯,那您就养着吧,看看是给你养老,还是直接送终。」

婆婆立马哑了声,周桃却待不住了。

「程瑶,你放屁,这报告是假的!假的!」她上来攀扯我,被李贺一把拦住扔到了她妈怀里。

「够了,把孩子换回来,我会给他抚养费。」

周桃笑的疯癫。

「换?从你求我换孩子那一刻,就注定再也换不回来了!我真后悔,要不是你当初答应我让咱们的孩子继承你所有家产,你以为我会答应你换孩子!」

「够了!」李贺狠狠打了他一巴掌。

可周桃似乎还不死心。

「我告诉你,你家的房必须写在我儿子名下,要不然你女儿你这辈子也赎不回来,五倍违约金,你赔不起,你要告我,咱们买卖同罪!」

我看戏不嫌热闹大,慢悠悠的又掏出了第三份检查结果。

「看看吧,你养的谁的儿子。」

李贺接过,周桃眼神都变了。

「别看!」她上来就要抢夺,被我一巴掌拍了会去。

「周桃,你个**!」李贺看完立马拎起周桃,狠狠往她脸上招呼!

整容的鼻子都歪了,他还不解气。

「这不是我的孩子,你个**,你给我戴绿帽子,还想让我当接盘侠!****!」

她被打的鼻青脸肿,却还是狡辩。

「你忘了他小时候笑起来跟你一样有猫咪纹,怎么可能不是你的!」

这话说的的确对,可现在李良一身横肉,脸上早就跟个皮球一样光滑了。

李贺有所犹豫,被我拿话一击又开始殴打周桃。

她妈还想救她,被我拦了下来。

「婆婆,你先带俩孩子出去,等我们解决好了再找你。」

她点头如捣蒜,拉着俩孩子往外走,结果李良不知道又抽什么疯,跑过来拉住李贺。

「爸爸,我想吃肯德基!」

「吃个屁,你个杂种!」不出所料,他被扇飞。

他捂着嘴巴,气得呼呼地。

「我要杀了你,杀了你!」说着就用脑袋顶李贺。

不出所料,再一次被打。

「杀我!你个杂种,我今天直接弄死你得了,省的以后祸害人!」

他说着就要动手,被我拦了下来。

「李贺,杀人解决不了问题,我会帮你打官司的。」

他听见,像一只落汤狗一样跑到了我身边。

「瑶瑶,我错了。」

19

我帮他打个狗屁的官司。

他以为我原谅他了,把她跟周桃做的所有丧尽天良的事全托盘出。

我全都录下成了证据。

收集好一切,我直接把他们所有人都告上了法庭。

我至今还记得他被被逮捕时,盯着我看的那股凶狠劲头。

可有什么用?

一句我错了,就能抵消他做的所有荒唐事?

要是这样,那人人都可以犯罪了。

我把亲儿子接了回来,改了名字叫,程安。

去最好的医院看医生,给他戴上最贵的助听器,终于他能结结巴巴喊出「姐姐」两个字。

我笑着摸摸他俩的头。

「看来弟弟很爱你呀,第一次开口叫的就是姐姐呢。」

程杉杉咧开嘴笑的憨态可掬。

「我也爱弟弟,更爱妈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