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乞丐变王爷

第二章乞丐变王爷

成婚后,我和太子一直保持相敬如宾。

只有在喝醉的时候,他才会暂时放下谦谦君子的模样,在我身上沉沦。

那天,他醉醺醺的撞开门,险些摔在地上。

我扶他起来,他却痴痴地看着我,将我牢牢按进怀里。

我被压的喘不过气,想要挣扎,他却越抱越紧,嘴里喃喃道:“不要离开我,不要......”

“好,我不走,你先放开。”

我扶着他躺下,才听清他喊的是谁的名字。

“如烟。”

普天之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,要是靠得住,母猪都会上树了。

对我来说,他心里喜欢谁都不重要,我要的只是太子妃的位置。

我面无表情地关门离开,到偏殿将就了一晚,第二日还是像往常一样,努力扮演好温良贤淑的太子妃,替他束发更衣。

他垂眸,握住我的手。

“今姝,父皇命我去江南治理水患,你可愿同我一起?”

我是自小养在深闺里的侯门贵女,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郊。听到他的邀约,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。

江南山清水秀,风光旖旎。

马车一路颠簸,我想掀开帘子透透气,正巧看到遍地都是瘦骨嶙峋的灾民,动了恻隐之心。

我放下帘子,问道:“殿下,我想——”

“你想做什么便去做,我相信你。”

我微微失神,没想到他会这么信任我,心里对他有所改观。

我们是生同衾、死同穴的夫妻,多几分真情也是好的。

安置好住处后,太子便和一众官员去亲自探察水患了。

我带了几个丫鬟,在城内施粥。灾民们顺着米香味寻来,一传十十传百,把整条街围的水泄不通。

侍卫极力维持着秩序,奈何饿急了的灾民连命都不要了,只想着挤进去,多盛两碗。

好像有人在刻意引起骚动,只听一声吆喝,无数的灾民就像洪水一般涌来。

锅被撞翻了,粥撒了一地,有几个灾民被人踩在脚下,脸憋的青紫,渐渐没了声音。

慌乱之中,不知是谁推翻了木架,晃晃悠悠的朝我砸过来,我来不及闪躲,本能的伸手去挡。

太子正好赶来,眼疾手快地将木架撑住,把我从人群中救了出来。

“你没事吧,哪里有伤?快检查一下。”

我脸色煞白,冷汗浸湿衣衫。忽然感到手臂传来阵阵疼痛,低头一看,划了好大一个口子,正张着呼呼冒血。

他眉头紧锁,命手下的人处理好灾民动乱,带着我回府医治。

此行没有带太医,他小心翼翼地替我撒药、包扎伤口。

“嘶——”

我疼的倒吸气,他手上的力度更轻了几分。又抬眼,忍不住责备道:“那些灾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你若想施粥,叫下人去就好了,何必将自己置于险境。”

刚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我咬着嘴唇,怯懦道:“我想替你分担些,没想到弄巧成拙了。”

他神色复杂,叹了声气,轻轻拥我入怀。

从江南回来后,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。

在我面前,他再也不时刻谨记太子身份,克制一言一行,有时候甚至像个耍赖的孩子。

人前,他是风光无限的太子。人后,只是我的夫君罢了。

他拉着我一同沐浴,我红着脸推诿,称这不和规矩。他屏退众人,眼看就要得逞,太监却在此时叩响了殿门。

“太子殿下,陛下有要事,急召您入宫觐见。”

他脱口而出,“不去!”

我赶紧捂住他的嘴,“知道了,即刻就去。”

他趴在我腿上耍赖,我为他系上最后一颗扣子,站在廊下,目送他离开。

直到深夜,他都没回来,只叫人递消息给我,今晚不必等他了。

我心中一沉,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
或许宫中要出大事了。

我做了一场梦。

梦里的阿竹骑在高头大马上,是那样的英俊威武、气度不凡。他提着皇帝的头颅,满身都是血,只不过没有一处是他流的。

他向我伸手,要带我离开这里。我不从,他就将我绑走,关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,日夜不休的折磨。

我从梦中惊醒,出了一身冷汗。

没想到梦境居然变成了现实。

一直到天亮,殿下还没有回来。我当初收买的侍女偷偷传来消息,原来是失踪数年的雍王活着回来了,引起朝廷上下的轩然**。

他是先皇的嫡亲血脉,皇位的第一继承人。因为先皇驾崩时,他年纪尚小,不慎被叔父夺了皇位,封他为雍王。

没过几年,他就离奇失踪了。

照理说,皇位和天下都该是他的。

人人都在传,他不是失踪,而是是皇帝担心有后顾之忧,秘密把他处死了。

可过了这么多年,他却活着回来了。

一朝归来,正统的血脉、朝臣的拥护、皇帝的愧疚,让他变成了手握重权的摄政王。

他风光无限,特在王府设宴,邀请众人前去。

我随太子一同入席,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怔住了。

思绪飞转,我当年救的小乞丐,竟然变成了眼前的摄政王。实在很难将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人联系到一起。

他的眼睛冰冷孤傲,轻挑唇角,大步向我走来。

我下意识握紧太子的手,向后退了半步。

他察觉到我的反常,低声关切: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没......没有......”

我刚想要逃走,下一秒,摄政王晏澈已经出现在面前了。

“多年未见,皇兄还是那般英俊潇洒,气度不凡。”

他们恭维了几句,又把苗头转向我。

“想必这就是皇嫂吧?果真名不虚传,真乃京城第一美人。”

我极力掩饰不安,硬挤出一丝笑意,低头道谢。

“王爷谬赞了。”

碍于太子在侧,他只能克制自己,没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。

酒过三巡,太监在太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他神色骤变,急匆匆地离开了。

临走之前不忘嘱咐我,先在这里等他,片刻后就来接我回府。

他居然放心把我留在摄政王府。

这跟把兔子扔进豺狼虎豹窝有什么区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