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太子顾司渊

“这丫头生得这么水灵怎么就值一两银子?”妇人话里带着不满。

“再水灵,你这不知道哪儿来的丫头,除了我也没人敢收了。”另一道声音又干又哑。

秦钟晚睫毛颤了颤,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
入目是长着青苔的墙角,她被人绑着躺在地上。

她……没死?

怎么可能!

那么大的火,被灼烧时那么疼,她现在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?

“行吧行吧。”妇人不甘心的道:“下次我再有货,你可不能再给这么少了。”

“行行行。”

得到满意的回答,妇人揣着钱走了。

秦钟晚愣住了,她想起没睁眼之前听到的话再加上刚刚听到的。

心里有了一个猜测。

她的人生真的……重来了?

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秦钟晚许久没有回过神,直到有人把她从地上拽起来,细细打量,“是不错,水灵灵的,少不得老爷们喜欢!”

“曹妈妈……“

秦钟晚喃喃。

她回到了前世被卖进青楼的时候!

前世她养父母意外去世,葬了二老后她不得不出来谋生,谁知竟被一妇人捂了蒙汗药,再醒来,已身处青楼。

她万般不从,挨了许多打,终于在第三日,丞相府的人找上来将她带去了京都,告诉她,她是丞相府丢失了十一年的嫡女。

后来她名声尽毁,有这曹妈妈一份功劳——秦筱芸派人把曹妈妈带去京都,四处散播她曾入青楼的事情。

闺阁女子最重名声,不管是否失-身,只要入了青楼,就是不干净了。

所以这一世,她不能再进青楼,让秦筱芸抓住她的把柄,但是现在这情况,她要怎么脱身才好?

“你识得我?”曹妈妈略有些诧异,把秦钟晚又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你这么水灵的姑娘,我若是见过,必然是记得的。”

言下之意,她怎么会认得自己?

秦钟晚心念急转,奉承道:“家父是大夫,他在世时曾有缘见妈妈带姑娘去医馆诊治,妈妈心善,我便记住了。”

养父是大夫不假,今生见过曹妈妈非真。

“你这丫头倒是嘴甜。”

曹妈妈看着她,心情不错。

秦钟晚讨好的笑,“妈妈,这绳子能解开吗?肌肤都要勒出伤了。”

想到姑娘身上有疤价格要低不少,又看秦钟晚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,曹妈妈倒真的给她松了绑,“瞧你乖巧给你解了,可别寻着机会逃跑。”

逃了,就抓回来,毒打一顿。

听懂曹妈妈的意思,秦钟晚一副害怕的模样,摇头,“我哪里敢跑,再说家父已去,我如今也没地方可去。”

好似她是愿意留下的。

曹妈妈见她这模样,满意的点点头。

“走吧,进去验验身。”

再调教一番,应当能为楼里招来不少客人。

就在这时,秦钟晚拔腿就跑——因为她是被绳子捆绑来的,又是青楼后门,所以只有一个龟公站在后面等着把她扛回去。

而她刚刚的话和作态也让曹妈妈放松了警惕,这是她唯一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!

一瞬的怔愣后,曹妈妈回神,大怒,“给我把这个死丫头抓回来!”

她今儿个居然眼拙了!让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蒙骗了!

待把这死丫头抓回来,看她怎么好好收拾她!

秦钟晚也深知自己被抓回去后的下场,拼命往前跑着,嗓子几乎要冒出烟了。

她这番拼命是有回报的——她甩开了追来的龟公。

喘着气拐进了一条小巷,秦钟晚正想坐下休息一会儿,却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。

她心道不妙,抬头对上了一双泛着冷意的凤眸。

男人容貌极佳,只是脸色惨白,唇色乌黑。

中毒之相。

不过瞬息,男人周身散出凛然杀气。

秦钟晚心下一惊,求生欲使她开口,“我会医术,可以帮你解毒!”

这个男人,她是认识的。

前世赏花宴,她曾惊鸿一瞥。

当朝太子,顾司渊,一人之下、万万人之上。

顾司渊深深看她一眼,声音极冷,“你若骗我,活不过片刻。”

“不敢。”

秦钟晚蹲身给顾司渊把脉。

半晌,秦钟晚开口,“公子,您所中之毒甚烈,祛毒的法子也烈。”

她将解毒之法讲了一遍,问他,“可行?”

“去客栈。”顾司渊道。

是许了治疗之法。

二人扮作夫妻,很快便寻了一家客栈落脚。

让小二送热水上楼,秦钟晚去医馆买药回来。

将需要内服的药煎好后,秦钟晚让顾司渊脱衣入水,又将余下的药扔进浴桶。

待顾司渊泡了有一刻钟,她拿匕首划在顾司渊手腕,乌黑的血便流进早放好的瓷碗里。

直到一瓷碗几乎装满,顾司渊伤处的血才泛了红。

确定再无一点乌黑后,秦钟晚拿布给他包扎好,又将内服的药递给顾司渊。

顾司渊一饮而尽,起身去穿衣。

视线触及男人流畅有力的腹肌,秦钟晚双颊泛红,匆匆别过眼去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顾司渊脸色还是苍白得厉害,眉眼却是柔和了一分。

“秦钟晚。”秦钟晚一字一顿。

她要顾司渊记住她,记住她这个帮他解毒的救命恩人。

日后她回京都,有顾司渊做靠山,谁也动不得她。

她的报仇之路,也会更加顺遂。

“秦钟晚。”顾司渊重复了一遍,“我记住了。”

他扯下腰上挂的玉佩递到她面前。

秦钟晚垂眸,视线落在玉佩上,睫羽轻颤。

她伸手接过玉佩,“公子好意,小女便领了。”

毒已解,顾司渊留下一锭银子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