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第2章

离开温泉后,苏云歌幸运地找到了一条小路,循着记忆摸回了王府。

今夜本该是洞房花烛,可惜摄政王不待见这么一个傻子王妃,成亲拜堂时根本没有出现,这才给了苏婵可乘之机,将原主骗走杀害。

王府发现王妃失踪,为了面子,肯定要找人取而代之,她就会成为最佳的人选。

不得不说,她这算盘打得确实漂亮,只是她打死也不会想到,竟然会有人穿越到原主身上。

苏云歌心中勾起冷笑,她和苏婵的账,以后可以慢慢算,现在当务之急,是先找个地方洗漱更衣。

为了不引人注目,她是从后门溜进王府的。

刚到洞房门口,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丫鬟迎面走来,看见苏云歌,犹如看见鬼魅一般,脸色刷地一下煞白。

“王......王妃娘娘?您怎么会在这儿?”

苏云歌快速翻找了一下记忆,这是原主的陪嫁丫鬟,冬青。

原主形如痴傻,冬青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,可偏偏苏婵来找她的那个时间段,她恰巧就离开了王府。

“今夜是本宫洞房花烛,本宫不在这里,应该在哪儿?”

苏云歌眼眸一狠,如同闪电般的速度,抓住了她的手腕,气场压迫,“难不成,是悬崖下么?”

冬青愣了一下,第一反应是这人不是他们家的傻子王妃。

可仔细看过,她的容貌身形都与王妃无异,只有说话时,不再支支吾吾,如同七八岁的幼童,语无伦次,反而坚定有力,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胆寒。

难道是摔了一次悬崖,把脑子摔好了?

苏云歌一声厉喝,“说!胆大包天的狗奴才,谁让你算计本宫!”

“娘娘饶命!”冬青吓得浑身抖若筛糠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不住地磕头,“是大小姐让奴婢去王府为她买簪子来,别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......”

她刚抬起头要继续求饶,苏云歌忽然向前一步,将一粒药丸喂到了她的嘴里。

刹那间,她便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在搅动,疼得她不住地哀嚎,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。

“娘娘饶命,冬青知错了,冬青再也不敢了......”

苏云歌这才使出一枚银针,刺入她眉间穴位,那肝肠寸断的痛终于慢慢停了下来。

“那药名为尸虫丹,每月发作一次,你会慢慢受尽折磨,肠穿肚烂而死,只有本宫能帮你暂时压制药性。”

冬青浑身布满冷汗,咬牙爬起来跪下,一头磕在地上,“奴婢日后誓为娘娘效忠,求娘娘垂怜。”

“去给本宫打热水来,本宫要沐浴更衣。”苏云歌微微一顿,“还有,刚才的事,不要对任何人提起,否则,你清楚后果!”

......

一个时辰后,卧房内,雾气氤氲。

苏云歌放松了身体,仔细的沐浴梳洗,将脸上的污泥洗干净,露出白'皙细腻的皮肤。

“娘娘,若无其他的吩咐,奴婢就先出去了。”

苏云歌挥了挥手,“叫小厨房送些饭菜来,本宫饿了。”

“是。”冬青微微垂头,转身出门而去,有了之前的教训,她变得手脚麻利多了,才一炷香时间,就送来了食盒。

王府的伙食还算不错,腊肉春笋、葱爆牛柳、五香仔鸽、凤尾鱼翅、杏仁豆腐、一品官燕,摆在精致的瓷盘和炖盅里。

之前费了不少体力,苏云歌现在饿的肚子咕噜噜直叫,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。

冬青捧着空食盒出去,刚到门口,迎面碰上一道高大的身影,不由得一愣,“王爷?”

楚洺沉默不语,只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冬青默默地垂头走开,心里却暗道奇怪,王爷怎么身上穿的是卓风侍卫的衣裳?

楚洺推门而入,苏云歌听见动静,下意识回头,不禁一愣。

这不是刚才崖下的男人么,怎么追到这儿来了?难不成是想报复她?

楚洺眉头拧紧,掠过一丝厌恶,这个傻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做什么?

“你怎么跟过来了?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?”苏云歌放下肘花蹄髈,语气严肃,“你的伤我可以改日再帮你调养,但若是一会儿被人抓住了,你我都是要掉脑袋的!”

哦?看来女人还没认出他的身份。

果然是傻子。

“咚咚——”

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。

“王爷,婵儿屋内的烛火熄灭了,可以来借盏灯吗?”

是苏婵的声音。

她掐着嗓子,找着蹩脚的理由,只要是人都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。

楚洺眉头皱得更紧,一个滚字已经到了嘴边,面前那个女人却忽然捂住了他的嘴,将他塞进了被子里。

“别出声!”苏云歌压低了声音警告,“若是被人发现,你我都活不成!”

楚洺只觉得有几分好笑,任由她将自己塞进被子,饶有趣味地望着她的背影。

苏云歌打开门,面前的场景相当辣眼睛。

眼下还是料峭春寒,苏婵竟然只穿着一件薄纱外裳和襦裙,大片春'光外露,冻得如同鹌鹑一样瑟瑟发抖。

见到门开了,苏婵笑颜如花,然而下一秒她发现来开门的人竟然是苏云歌,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,双眼瞪得老大。

“你是人是鬼!你不是已经坠崖死了吗?”

“老天有眼,让我被崖下的树枝挡住了,这才捡回一条命。”

“不可能!”苏婵激动地脱口而出,“我明明给你下了催'情香,就算你命大能爬上来,也不可能解开药性!”

“我刚听到小厮来报,王爷才回来不到片刻,你这个小蹄子究竟找谁解了药性,门口的侍卫,还是后院的马夫?”

话音落下,苏婵便瞥见了卧房内隆起的被子,脸上满是得意,“呵,你这傻子倒是胆大包天,竟敢藏匿奸夫!”

说罢,她便朝着床榻走去,苏云歌眼眸一凛,伸开双臂阻拦,“这里是王爷,你胆敢搅扰王爷清梦?”

“你少虚张声势,王爷根本不可能碰你,这里分明就是奸夫!”

苏婵双眸阴狠,抬手便掀开龙凤团簇的锦被,苏云歌深吸了一口气,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意,银针已运到指尖。

却见苏婵忽然大惊失色,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,险些撞到桌上的花瓶,声音颤抖,“王......王爷,您怎么......会在这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