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得胜归来,他身边却多了伊人

第二章得胜归来,他身边却多了伊人

这个振奋的消息,令王城的人们,奔走相告。

“果然还得顾将军!”

“云山将军神勇,大穆百姓之福啊。”

只是这个消息于我,却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
常言道,水火无情。

纵使云山真下令决堤,但是我早听说黄河历次改道,周边河道走势极为复杂,所以决堤之后,很难人为控制水势走向。

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!

我已经想到,这一次云山哥哥是抱定必死之心,也要守卫这破碎山河。

我替他不值!

这三年来,云山领十万兵士阵前浴血,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守护着家园,但是在看看这些王城的达官贵人,王子王孙们,他们都在干什么。

声色犬马,纸醉金迷!

战士军前半死生,美人帐下犹歌舞。

我这几天心情低落到极点,云山哥哥走的时候他亲口承诺要我等他回来,他就这样一去不返了吗。

不!

绝不是这样的,我的云山哥哥一定会平安归来。

事情还没过去几天,我父亲出面下,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人心,又出现动荡。

这世上总有人唯恐天下不乱。

这几天坊间有一种声音占据了主流,人们都在说,如果云山哥哥决了河堤,也无法阻止敌人怎么办,如果敌人绕过黄河一线,又怎么办?

“顾云山真当敌人是傻子吗?他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敌人,我要放水淹你们,你们还是绕路吧。”

“就是!就是!现在敌人占据雁门要塞,又攻克太原,想要绕路从哪不行,他们就那么听顾云山的话,非强渡黄河不可?”

“这一定是朝中的老爷们,为了稳定人心吧,说不定他们这会儿早跑了,我们也趁早吧,不要把身家性命押在顾云山一个人身上。”

我听到这样的议论,更加替云山哥哥不值。

云山哥哥为了这样的人,浴血沙场,甚至朝不保夕,图得是什么?就是图这些在背后对他非议吗?

这时父亲再次领着下人出府。

我追了出去。

“父亲,你觉得还有必要吗?”

父亲面色凝重:“怎么没必要!我只做该做的,至少云山在前线听说后方人稳定,他不会分心!”

我摇头问父亲:“有些事呢,您还没有看透吗?这世道,还有不古的人心!”

父亲笑了。

“锦儿,你错了,而且大错特错!”

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,我只说出了我看到的事实。

这时管家于福走了过来。

“**,你确实不明白老爷心意。”

紧接着,于管家跟我耐心地解释。

“老爷和顾将军所做,是为了天下百姓,而不是大王一人。穆国若是亡了,大王最多只是背一个亡国之君的骂名,但是百姓们呢?我想**,也不愿意看到百姓们流离失所,百姓不能安居乐业,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,却成为敌人的战利品。”

我听到这里,终于懂了。

“好,我陪你们一起!”

我现在终于明白,云山哥哥那天为什么说我是小孩子,我那时确实只用小孩子的眼光看问题。

我也明白了,为什么那天云山哥哥走得如此绝决!

此时王城的街道上,父亲带着姜府的所有人,还有我默默跟在后面。

“大家都听着,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。”

“你们要相信顾将军,如果还是不信的话,不妨给大家看看顾将军给大王的上书。”

书信展开。

信上的内容,字字血泪。

“末将微臣云山有言,想末将微臣奉王命出征至今日四年有余,终不能尽灭敌军,上愧对王恩浩荡,下愧穆国百姓之信任,是以今日上书我王,臣云山唯以必死之决心守护山河!哪怕战至一兵一卒,此一战也绝不退缩。今末将立下誓言,纵只剩一具尸体亦要阻于敌人面前!休令敌人再踏我山河一步。”

书信内容字字令人动容。

事情总算再次平息下来,人心都是肉长的,纵然一些人听信蛊惑,但是将心比心,云山在信中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们怎好意思再多非议。

不但没有。

还有人自发地组织起来,形成一股规模不小的民间力量。

“我们要上前线,和顾将军一起。”

“请允许我们上前线吧,纵然我们不能打仗,但是替将士们烧水做饭,让他们全心全意守好家园,我们还能做到。”

“大家行动起来啊,把这些运到前线犒劳顾将军和他手下的兵士们。”

这股力量,如同滚雪球一样。

很快穆国大地,举国皆兵,纷纷抵达黄河一线。

玉佑十八年,五月,初夏。

顾云山领兵凯旋!

这场持续五年的战争,宣告结束。

事后。

史官又载:“玉佑十八年,我穆国天威将军顾云山,引兵渡黄河领两万兵奇袭太原,同时兵分两路,另八万精兵则强取雁门,大克敌军又以十分精兵乘胜追击,迫敌军扬国后退八百里自言永居塞外再不敢犯,将军方才罢手收兵。经此战,扬国于我穆国唯有仰视,其国之人更无敢提南下者,同年扬王上表对穆称臣,岁岁来朝,年年来贺,从此天下再无刀兵。”

......

云山哥哥还在凯旋的路上,我的心已经忍不住激动。

他走那年我十五岁,他说我还小,如今五年过去,我已经二十岁了,这回他回以后,我看他还有何话说。

我等他归来后就娶我!

直到这天他终于回到王师,他的身边却跟了一个女人,两人举动十分亲昵。

我不相信眼见发生的一切。

为什么会这样?这女人和云山哥哥到底什么关系。

还没等我回过神,顾云山上前介绍:“锦儿,还不见过嫂嫂?”

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:“她,是我嫂嫂?”

这时女人走了过来:“五六年没见,锦儿的样子,我都有些不认得了,我想你也认不出我来吧。”

眼前这个女人,有此似曾相识,但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。

这时云山哥哥转过身。

“晚秋,你就别逗锦儿了。”

云山哥哥这样一说,我好像想起来了,他让我管她叫嫂嫂的女人,是相国冯吉的女儿冯晚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