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我是师父带回来的小师妹。大师姐说我天资虽高,却太过天真,应当多经历一番磨难。

于是,当我被魔尊掳走时,无人相救,九死一生。我浑身是血,衣衫褴褛地躺在天外宗外,整个宗门都大为震惊。飞流峰三灵根天才,被魔尊掳走,废了两条灵根,丹田尽毁,侥幸逃了回来,却已面目全非。

白云缥缈,仙雾流转,天外宗的大门巍峨秀丽,耸入云霄。我却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,被魔尊的结界震碎了五脏六腑,呼吸间都是痛的。宗门众人不远不近地看着我,无一人上前。

他们幸灾乐祸,指指点点。而我的心却如千年寒潭一般,冰碴丛生,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。从前那个天真鲜活的檀瑶早就死了,死在了魔尊惨无人道的折磨下,死在了我掏心掏肺侍候的师尊同门的袖手旁观下。须臾,龙吟剑破空声传来,围观的弟子主动让开了一条道。

一道仙袂飘飘的白色身影御剑而来,大师兄君玉浑身不染一丝尘埃。他负手而立,宛如神祇一般睥睨着我,眼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厌恶,仿若我是一团污秽,脏了他的眼一般。“檀瑶,师尊命你即刻回飞流峰。”大师兄君玉面无表情地说完,便掐了一个御剑诀,撇下我,独自回了飞流峰。我如烂泥一般趴在地上,浑身上下被拆骨重组一样的痛。

天外宗上下都知,我是飞流峰承桑师尊捡回来的。虽是天资极佳的三灵根,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不受待见,只能在飞流峰上侍奉师尊同门。看着大师兄的背影,我忽然想起,魔尊曾将千年赤焰兽那剧毒滚烫的血液浇在我嘴里。我的嗓子已然是废了,再也无法开口。

回到飞流峰后,我前往仙殿拜见师尊。师尊高坐在首位,闭目养神,手上还掐着安神诀。大师兄与二师兄也都端坐在下首,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厌恶。我攥紧了手心,摇摇欲坠地跪在地上,艰难开口:“弟子拜见仙尊。”被魔尊掳走后我才意识到,我的命从来都不掌控在自己手里。